大门紧闭,那院外,依旧有护卫把守。
“去叫门。”楚王妃道。
“是!”心腹杨嬷嬷上前拍门,里面却无人应答。
杨嬷嬷为难回头:“王妃……”
楚王妃略微沉吟,一时忽而有些拿不准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。
几个护卫对视一眼,有人大着胆子提醒:“昨儿个夜里,前院喜宴时,县主来过一趟,赏赐了银钱,将院里婆子都打发出去吃酒了。”
楚王夫妻,都没把姜氏当正常侧妃对待。
是以,她这院里没有婢女小厮,拨给她的依旧是在别院看管她的那几个婆子。
与其说是服侍她的,不如说是监管她用的。
那几个婆子,人老成精,看出她不可能得宠,自然也不把她当回事。
明知道夷安县主遣散她们,是欲行不轨,那自然放肆吃酒,留足了时间和空间,这会儿且不知道醉死在哪个角落。
这也是因为她们没想到楚王昨夜会被送来这边过夜。
楚王妃心里微微一个咯噔,但想着夷安应该只是找宣屏出气的,妨碍不到她和秦溯的计划,就又飞快冷静。
“开门!”她厉声。
几个护卫,合力上前撞门。
铆足了力气往前一冲,却不想,院门居然只是虚掩,几人一头栽了进去。
楚王妃和杨嬷嬷对视,皆是疑惑。
可是箭在弦上……
容不得多想,楚王妃就带着一群人往里冲。
“王爷,时辰不早,您该起身上朝去了。”走到正房门外,她恭顺站定。
等得片刻,里面毫无动静。
楚王妃心思稍定,甚至——
又隐隐带几分激动和期待。
她又给杨嬷嬷递了个眼色,杨嬷嬷一边示意人撞门,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:“王爷和侧妃娘娘都是过来人了,总不会失了分寸。上朝要紧,你们几个把门撞开。”
房门没院门那么厚重结实,只上来两个护卫。
房门倒是自里面插上了,两个护卫合力,撞了两次,门板倒地,砰的一声。
屋子里,酒气夹杂着汗臭气息,发酵一夜,并不好闻。
楚王妃看去,里面却没有她预想中的淫蘼混乱,甚至地面上连一件衣裳都没丢。
桌椅规整,井然有序。
楚王妃正在疑惑,就听见里面一阵窸窣呜咽声。
“什么动静?难不成有贼?”她立刻振奋,怒喝一声,“快进去看看,王爷可不能有任何闪失。”
说着,当先带人闯了进去。
她以为声音是姜氏惊惧之下发出的,一大群人闯进去,却见楚王被捆年猪一样,先用棉被床单裹住几层,又用绳索捆绑在了了床上,嘴巴里还塞了东西。
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应该已经试图扭动挣扎多时,满头满脸臭汗。
眼睛里都是血丝,那眼神,不像是人,更像是一头被逼疯了的困兽。
楚王妃一颗心,瞬间沉入谷底。
这局面超出她预料,她怔愣当场。
“王爷!”
楚王的亲随季风则是一声惊呼,丢下手里捧着的朝服带人冲上去。
几个人,手忙脚乱替楚王松绑。
“呃……救!”楚王堵嘴的布团被拿走,顿时嘶哑着求救。
额角青筋暴起,目眦欲裂,极致痛苦的模样。
等他身上绕着的被褥床单等物都被解开,亲随等人直接吓得面无血色:“王爷,您这……”
楚王衣裳是乱的,裤子一片湿,深色的裤子,其实不太看得出来,但棉被里面一层是浅色的,上面除了一些秽物,竟还被血水染湿了大片。
而束缚一经解除,楚王人高马大的身体,直接蜷缩成一个虾米。
他闷哼一声,暴怒吼叫:“快传太医。”
后半夜他就醒了,被某些不可言说的冲动憋醒的。
醒来后,房间里空无一人,他被人捆绑在床上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
鬼知道,这后半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楚王妃看着楚王的样子和被子上的污物,只觉头皮一紧。
但事已至此,这个锅无论如何也还得叫姜氏来背。
“姜氏呢?她……”
她才刚开口,人群后面,姜氏已经尖叫着冲了进来,直奔楚王面前:“呀!血!王爷!王爷您这是怎么了?”
看着满室狼藉,她惊慌失措,立刻转向楚王妃哭诉:“王妃,是有贼人闯进来伤了王爷吗?”
要论哭哭啼啼演戏,她是行家。
此时钢刀悬在头顶,她实则吓得无法思考,但谨记宣屏对她的交代,知道楚王妃要置她于死地,所以赶在对方反应过来叫人捂嘴之前,她就抢先嚷道:“昨儿个县主闯进来伤了屏姐儿,妾身爱女心切,一直在后院陪着她,究竟是谁对王爷做了什么?王爷怎会受伤?”
这些话,她喊得又快又急。
杨嬷嬷随后带人将她按倒时,她已经喊完了。
楚王虽然痛不欲生,但他神志还在,蜷缩着,自臂弯底下眼神阴霾看来。
姜氏被按在地上,满脸悲切还在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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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王妃怒道:“你还敢狡辩?这是你的屋子,你的院子,难道不是你将王爷弄成这样?现在还想靠胡编乱造来逃脱罪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