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车里，沉默了一会儿。

曹玉凤想了想，突然就开口，问道：

“对了，淑芬。我问你个事儿。你……有没有什么，能换外币的渠道？”

此话一出，蔡淑芬当场就是一愣。

“换外币？”她看了看她，问道，“姐，你……换那玩意儿干？”

“嗨，”曹玉凤笑了笑，随口就编了个理由，“也不是什么大事。就是……我手上，现在正好有点外币，不多，也就……五千来块吧。一直就这么存着，也没什么用。我这不是……听说最近的汇率还不错，就想着……拿出来，给它换掉。可……一直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途径。”

此话一出，蔡淑芬的心里，立刻就留了个心眼。

她的目光，不经意间，又瞟了一眼刚才曹玉凤准备伸手去拉的手套箱。

她的心里，瞬间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
“呵呵，”她笑了笑，说道，“姐，您要是早说。这事……我还真就有一个途径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当然了。”

“是这样，”曹玉凤立刻就又说道，“这钱，是我在国外读书的闺女，你不是见过，盼盼。前段时间寄回来的。我们家老何……你也知道。就是……他这个人，思想比较保守，不太同意我……拿出来换。觉得这钱虽然是闺女寄来的，但要是公然拿出去换，容易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“呵呵。”蔡淑芬一听，立刻就夸赞道，“曹姐，不是我多嘴，您家闺女可真是孝顺。这都能在国外了，挣了钱，还知道……往家里寄一点。”

随即，她又开始抱怨了起来：“哪儿像我们家死丫头。别看那丫头现在这才刚上高中，花钱就跟流水似的。以后，我跟我们家老朱，还准备把她也给送到国外去。可这钱……还真就不是一笔小数目。我们俩还真为这件事发愁……”

“可不是。”曹玉凤也跟着叹了口气，“做家长都想着孩子能有个好前程，为此都愿意下血本。不瞒你说，我们家这些年攒下来的那点积蓄，也……基本上都花在她身上了。”

她又笑了笑，说道：“不过，好在……这孩子还算懂事，知道在外面省吃俭用，还能……攒点钱寄回来。算是给我们省点心……”

她这番话，说得是半真半假。可她演得越像，就越能打消掉蔡淑芬心中的疑虑。

“唉，我懂，我懂。”蔡淑芬装出一副感慨的样子。

随即，她又话锋一转，说道：“不过，姐，这事，也确实是……得小心一点。像何书记这样的大领导，这要是……让别人知道了，您手里有外币，那……肯定得招来一堆不必要的怀疑。别人可不会听你什么解释……人心险恶啊。”

蔡淑芬思来想去，说道：“这样吧，姐。我的弟弟，不是在莲城乡当副乡长吗？我听说，他们乡里农村合作社，好像……就有换外币的业务。而且，正好……支行的行长，就是……我弟妹。”

蔡淑芬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曹玉凤，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您要是……信得过我，就把那笔钱，先交给我。我，就让我弟妹按照今天最高的汇率，给您换好。然后，再把钱，给您送回来。至于……那点手续费，咱们俩……谁跟谁？又不是外人。该有的优惠，我一定……都给您给得足足的。”

曹玉凤一听，对蔡淑芬弟弟，倒也还有点印象。

她笑了笑，说道：“那感情好。那……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，带着我……亲自去一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