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小时后,一间散发着霉味和脚臭的破屋里。
哗啦——!
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冰水,泼在阿炳身上。
“呃、咳咳咳!”刺骨的寒,阿炳呛了两口水醒来。
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,睁开眼,阿炳发现他在一个陌生的破屋里,身下是泥泞的黄土地。
面前站着两个没见过的壮汉,抱着胳膊,一脸狞笑看着他。
昏迷前的回忆袭来,村长家的糖水鸡蛋,麻花辫姑娘羞涩的笑脸,以及最后让他如坠冰窖的眼神...
yue!
生理和心理双重不适,让他忍不住干呕。
他,崔炳!居然阴沟里翻船,被个小村姑给黑了!夭寿哦!
“幺,醒了?徐家姑爷。”其中一个壮汉,就是那个强哥,踢了他一脚,
崔炳一听“姑爷”两字,火冒三丈,小嘴一张,鸟语花香:“姑你妈!”
“操!还挺横!”
“给老子打!打到他认清现实为止!”
另一个壮汉立刻上前,一把揪住阿炳的衣领,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!
“呃!”
阿炳吃痛,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移位了。
他现在浑身发软,应该是药劲还没过去,完全反抗不了。
“梆梆梆。”壮汉专挑肉厚的地方招呼。
阿炳只能抱着头蜷在地上,硬扛,心里更是把村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。
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难道第一天就暴露了吗?
不会啊,明明伪装的很好,跟人搭话都捡着无关紧要的聊,怎么会栽在石头村?
要是...要是真暴露了,会不会连累诏哥?会不会坏了越哥的事?
如果因为他掉链子,让对方察觉到风声,破坏了越哥的计划,他就算是死,也没脸去见兄弟们!
背上又挨了一脚,他闷哼一声,蜷得更紧了,不是疼的,是急的。
不管了,就算是暴露,也不能松口,阿炳!你给老子撑住了!
可是,真的好疼啊!
他已经想好了,既然暴露了,对方就不可能放过他。
与其被凌辱,还不如现在就死!
人死鸟朝天,腕大个疤而已,怕个蛋!
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!他死了,就没人知道他身后是谁了,为了越哥,多大吊事!
哥哥们再见了,下辈子还当你们弟弟。
想到这,崔炳开启狂吠模式。
“呸,你们有种就打死我!打不死我就跟爷爷姓!妈的,软蛋!煞笔!”
壮汉果然被激怒,铁拳呼啸着往阿炳脸上砸。
阿炳闭上眼,嘴角带笑。
就在拳头快砸到阿炳的时候,强哥出声,
“助手,别把他打死了!”
壮汉停手,狠狠瞪了阿炳一眼。
强哥蹲下来,抓着阿炳的头发迫使其抬头,
“小子,还挺硬气,你踏马是不是电视剧看多啊,死不死的,打死你老子的钱不是白花了,老子买你来是干活的!”
他拍了拍阿炳的脸,戏谑道:
“要怪就怪你好色,真以为老徐家丫头看上你了?”
“我呸。”他朝地上吐了口痰,
“实话告诉你,老徐头家这门‘手艺’传代了!”
“以前是他大闺女金花在外面骗,专骗赌狗混混。”
“现在金花嫁给我们管事,小闺女翠儿接班!”
强哥说着自己都乐了:
“哈哈哈,没想到小的青出于蓝,专骗你这种看着机灵、其实傻不拉几的外乡光棍!”
“还他妈‘入赘’?笑死个人!你是她开张第一个大货!”
阿炳:“!!!”
喜和悲同时袭来。
喜的是他没有暴露,纯属无妄之灾,也不会牵连到组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