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岚站在一旁,看着崔真实那副窝囊样,心里满是鄙夷。
她下意识往陈佑身边又靠了靠,半边身子几乎都贴到了男人身上。
越是相处,越能感受到男人带来的浓浓安全感。
这对生活艰难的刘岚来说,弥足珍贵,值得用生命珍惜。
......
陈佑随手推开崔真实,脚下轻轻一动,几颗小石子如子弹般呼啸而出。
“哎呦!”
“我的腿!”
刚跑出没多远的涛哥和那几个小弟,一个个惨叫着摔倒在地。
那几颗石子,精准击中了他们腿上的麻筋,几个人站都站不起来。
陈佑冷哼一声,“我让你们走了吗?”
“这位爷,误会,纯粹是误会呀!”
涛哥挣扎着站起身,拱拱手,哀求道,“咱们就是一群讨债的苦哈哈,瞎了眼才惹到您。
还请您高抬贵手,饶小的们一条生路啊。”
他算是看出来,眼前这位主儿是个练家子,绝对不可力敌。
“那就看你们表现了。”
陈佑扬了扬下巴,“押着这姓崔的,跟我去刘家退亲。
这事儿要是办的漂亮,还则罢了。
谁要是敢耍花招,就别怪我下狠手了。”
说着,他猛地抬腿,往地上一踏。
“砰!”
涛哥等人顿时目瞪口呆,忍不住倒吸口凉气。
只见硬邦邦泥地上,竟然硬生生陷下去一寸,留下个清晰的皮鞋印记。
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?
武道宗师!
涛哥心里闪过这个念头,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,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,
“是是是!这位爷您放心,我们一定照办!”
他赶紧招呼小弟,七手八脚把崔真实架了起来,跟在陈佑和刘岚身后。
崔真实欲哭无泪,他不想退亲啊!
可看这架势,他更不敢反抗,只得乖乖就范。
......
刘岚家住的也是大杂院,只是比南锣鼓巷差远了。
这儿是临近东直门的过渡地带,再往外边点儿就是护城河。
过了河,连户口都是农村的了。
这片儿住的多是小商贩、窝脖等苦力,房子年久失修,很是破败。
刘家一家六口,只有两间房,加一块不到五十平米。
刘父大字不识一个,和儿子刘山一块儿,在三轮车运输社当车夫。
每天起早贪黑,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挣一两块钱。
不过收入不稳定,遇上刮风下雨生意就很冷淡,收入骤降。
刘母和儿媳妇张芸都是家庭主妇,偶尔能接到点儿街道派发的杂货,赚点儿辛苦钱。
另外还有个五岁的侄子,名叫刘星。
这个院子里一共七间房,挤了四户人家,十几口子人。
此时正是饭点,家家户户在院子里生火做饭。
刘母蹲在炉子边忙活,手里拿着蒲扇使劲扇着。
而儿媳妇张芸,打扮的花枝招展,却嗑着瓜子,坐在旁边和邻居扯闲篇。
对婆婆的忙碌视而不见,连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。
就在这时,刘山推着一辆半旧的三轮车进了院子。
三十多岁的汉子,面容憨厚,皮肤晒得黝黑,身材壮硕。
张芸翻了翻眼皮,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嫌弃,“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?”
“今儿天冷,等了半天都没人用车。”
刘山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大手,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皱巴巴的毛票,小心翼翼递给媳妇。
刘母瞅了眼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
刘家穷,儿子快三十才娶上了媳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