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风声渐紧,李从礼轻抚茶盏,目光深邃:“昔日联金灭辽之痛,犹在眼前。当年童贯率西军北伐,却败于残辽之手,致使金人窥见我朝虚实,终有靖康之耻,淮北尽失。”
韩牧起身,走向悬挂的地图,手指划过黄河与淮河之间广袤的土地:“正因如此,此番出兵,必不能重蹈覆辙。蒙古铁骑确为当世无双,铁木真麾下木华黎、博尔术、赤老温等皆万人敌。”
他的手指停在山东之地,重重一点:“金人若遭南北夹击,必拼死一搏。山东地处要冲,北控河北,南屏江淮,金军必倾力来犯。”
辛肃随之站起,目光灼灼:“前辈放心。山东忠义军经杨节度一年多整训,已非昔日乌合之众。八万将士,皆能以一当十。”
李从礼也接过话茬,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:“淮南东路已储备粮草五十万石,战马五千匹,军械无数。自楚州至海州,设粮仓十二处,纵十万金军围困半年,山东亦无断粮之虞。”
韩牧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却又很快被凝重取代:“然则此战关系国运。我观蒙古大汗铁木真雄才大略,其志不在区区金国。今日联蒙,实为驱虎吞狼之策。”
他踱步至窗前,望着漫天星辰:“我大宋非无栋梁之才。辛弃疾虽老,仍能运筹帷幄,有他执掌枢密,整军经武,大宋禁军战斗力必定迅速提升,杨铁心统领山东宋军,固若金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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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湖上,更有我全真教、丐帮、铁掌帮等江湖门派组成的抗金同盟,如此一来,就是蒙古也势必会忌惮三分。”
辛肃目光坚定:“自靖康以来,中原百姓翘首王师已近百载。今山东诸军,日夜操练,只待朝廷北伐号令。”
“不错,”李从礼补充道,“去岁金军试探进攻枣庄,杨将军以疑兵之计诱敌深入,再以忠义军主力断其归路,斩首三千。此战虽小,足见我军战斗力之变。”
韩牧转身,烛光在他眼中闪烁:“我常思虑,何以当年联金灭辽败得如此惨痛?非独童贯之过,实因朝野上下,皆存侥幸之心,以为借他人之力可成不世之功。殊不知,国之大事,终须自强。”
他走回桌旁,手指轻叩地图上的汴京旧都:“此番联蒙灭金,我朝必须证明,大宋军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。唯有打出军威,方能令蒙古有所忌惮,不敢轻易南顾。”
辛肃重重抱拳:“前辈大可安心,晚辈愿立军令状!金军若来,必使其铩羽而归!”
韩牧看着辛肃和李从礼,有他们两人把守山东,就是金人来了也会大败而归。
“二位可知,我为何执意要取回燕云十六州?”韩牧忽然问道。
辛肃沉吟片刻:“此地乃北方屏障,失之则中原门户洞开。”
“不仅如此,”韩牧目光深远,“燕云之地,有无数汉家百姓,百年来日夜盼望王师。收复故土,不仅为疆域之完整,更为凝聚天下人心。”
他展开另一卷地图,上面详细标注着各路兵马部署:“未来一旦开战,杨铁心部可自山东西进,威胁金国南京;襄阳屯驻之十万精兵北上,可直取汴京;四川宣抚使兵马出大散关直取陕西关中之地,另以水师自海路袭扰辽东。如此四路并进,金人必定会首尾难顾。”
李从礼细细观看,不禁赞叹:“布局精妙,如此用兵,金军必难以兼顾。”
“然此战之关键,仍在山东。”韩牧目光炯炯,“山东稳固,则我军进退有据;山东若失,则江淮危矣。辛小友,此重任就托付与你了。”
窗外,秋风更紧,卷起满地红叶。
韩牧推开窗户,任凭冷风灌入书房:“未来大战一触即发,一场席卷整个河北和中原的暴风雨将至……但风雨过后,一定就是黎明,我一个方外之人,能为朝局做的也就是这些了,剩下的就是辛老还有你们的事了,”
辛肃与李从礼并肩而立,望向北方天空,那里,曾经的大宋故土仍在异族统治之下,千万汉家儿女等待着王师北定中原的那一天。
“我坚信,”韩牧的声音在风中格外清晰,“只要大宋上下同心,整军经武,他日率师北伐,收复中原,定当指日可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