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入殓师,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包裹自己的是什么。
女人的发丝!
不仅如此,这发丝如同蛇一般在我身上游走,尤其是面部,让我有些呼吸困难。
这女鬼要害我?
“怎么会是你来到这里,你爷爷呢?他为什么不来?!”
发丝收回,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刚才这女鬼想杀我的话,我已经死一百次了!
看到她似乎对我没恶意,我也不想向她隐瞒什么。
“我爷爷已经死了!”
此时我的大脑已经一片浆糊,自己此次前来,明明不关我爷任何干系,怎么还会机缘巧合的遇到与爷爷有承诺的“旧识”?
难道这一切都是爷爷的安排?
可是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!就算是再怎么神机妙算,也不能算到死后那么多年的事情吧。
“死了?”
她嗤笑一声,
顿时我头痛欲裂,意识都有些昏沉起来,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,我得以看清她的模样。
大红的中式嫁衣,在黑暗中如同一块尚未凝结的巨大血痂。
丝绸的料子本应顺滑,此刻却浸透了暗褐色的污渍,紧紧的贴在她浮肿的身体上。
最诡异的是金线绣出的凤凰,图案扭曲,凤眼处更是丝线崩裂,如同被挖去了眼珠。
我看不清她的脸,因为她还盖着未被掀起的,像是被血液浸透后又晾干的红盖头!
我想起爷爷曾经提及过:
鬼新娘中,怨气最大的就是盖头未掀起的那种,在一生中本应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,从天堂到地狱,这份巨大的反差会滋养出最深沉的怨念!
“收集足够的怨念,回到这里,替你爷爷完成承诺!”
如同来自地狱的阴森声音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我终于撑不住,昏了过去。
等我醒来,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山庄,出现在在一处乱葬岗。
这里高高矮矮的墓碑林立,有的甚至连墓碑都没有,只有小小的土包。
我坐起身,看到雷击剑还在,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还没放松一秒,我眉头紧锁,雷击剑的剑柄处,挂着一个人皮做的香囊!
我伸出手摩挲着香囊,丝毫不嫌弃这玩意是人皮所做。
毕竟自己从小就玩这种东西。
看来那一幕不是在做梦。
自己这是接了鬼差啊。
挠了挠头站起身,我惊喜的发现洛天河,蚂蚁等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处坟头之后。
他们竟然也活着出来了!
是那女鬼做的?
来不及多想,我快步走向洛天河,几个大嘴巴子劈头盖脸的招呼上去。
“卧槽,哪个龟孙打我!”
洛天河在剧痛下睁开眼睛,看到是我,怒火消了一大半,揉着脸问道:“陈言你干几把,疼死劳资了!”
我撇了撇嘴,没有回答他,示意他把老刀和蚂蚁叫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