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潇沉默良久,反复权衡利弊得失,最终走到主位上落座,对跪地的晁幽月道:“你先起来吧,我们聊一聊。”
晁幽月有些犹豫,前辈到底答应了没有?没答应她便不能起身。
“起来吧,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。”
“遵命!”
晁幽月听到林潇语气中得不容拒绝,连忙起身,垂首肃立。
林潇指了指对面的位置:“坐吧,不必拘束。”
晁幽月依言落座,双手交叠置于膝上,眉眼低垂却掩不住眸中的灼光。
酒楼伙计听见林潇的传音,连忙端来一壶灵茶和两盏玉杯。
“前辈,您要点菜吗?”
“灵蕴千层糕和碧霞水晶饺各来一笼,再上一盘清露白莲羹,另外,按照这个标准,凑齐八个菜即可。”林潇说完扔出一块中品灵石。
“好嘞,这就给您上菜!”
伙计接住小费大喜,转身快步离去。
林潇端起茶盏,轻抿一口:“讲讲你的身世经历,从头到尾,一字不漏,不要想着隐瞒,我会让人查你的底。”
晁幽月深吸一口气:“我出生...”
林潇打断晁幽月的话:“先喝口茶,别紧张,喝完再说。”
晁幽月指尖微颤地端起茶盏,轻啜一口,温润的灵力涌入经脉,稍稍平复了心绪。
她放下茶杯,眸光逐渐平静:“我叫晁幽月,原名江绳儿,出生于中州西北部黄泉道宗辖内的凡俗小城,父亲是城中一名寻常的篾匠,母亲得闲也会给父亲打打下手,我还有一个年长六岁的哥哥,家中虽然贫寒,却也其乐融融。”
“我十二岁那年,一名邪修被人追杀闯入城中,他为了快速恢复伤势,血洗全城,抽取数万人精血炼入邪功。就在邪修即将功成之际,晁景行突然出现,一剑斩杀了邪修,那时城中人还没死光,剩下数百个活口。”
晁幽月说到此处笑了笑,笑容里却带着无尽悲凉:“可晁景行并未救下这数百人,反而抽取这数百活口的魂魄,以及先前死去的百姓残魂,炼入一方玉玺中,此玉玺正是阴灵教的阴冥印。”
林潇为晁幽月添上新的茶水,晁幽月端起茶盏一口饮尽:“而我,是那场劫难中唯一的幸存者。晁景行不知修炼了何种秘法,竟能洞察我的灵根资质,非但未取我性命,反而将我收为养女,并改名晁幽月。”
“初时,我对晁景行满怀感激,以为他救了我,赐予我新生。然而,随着年岁渐长,我无意间发现,他常追杀那些血祭凡人的邪修,明明可以提前现身阻止杀戮,却偏要等到邪修即将功成之际才出手,如此,他便能顺理成章地夺取邪修的成果。”
晁幽月看着林潇的眼睛道:“我怀疑当初那桩血案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结果,我的父母亲人也都因他而死,可我没有证据,后面就是我在阴灵教修炼的经历,由于我的资质很好,被晁景行藏了起来,由大长老鬼承阴亲自教导,几乎很少露面。”
“十六年前,晁景行突遭仇家围攻,重伤垂死,他回到阴灵教就进入密室闭关,还让鬼承阴带我过去,应该是想夺舍我,鬼承阴最后反悔了,反而封锁了闭关之地,防止晁景行从密室出来。”
“前段时间晁景行命牌破碎,鬼承阴确定晁景行已死,便准备举行葬礼和新教主继位大典,二长老鬼爪屠叛变,勾结玄煞和伍毒趁机发难,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