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她适时抬脸,展示了一下额头的伤。
“乔氏毕竟是主子,奴婢又不敢伤她,想去禀报王爷和找人帮忙,谁曾想……”
她说着,就哭着软倒在了地上。
“她自己不想活了,自焚就自焚,凭什么要这般糟蹋我们王妃生前的住所?”
“凭什么……凭什么一点念想都不给奴婢留了!”
这些话,句句诛心,也是戳在了赵王的心窝子上。
赵王只面色铁青,看着眼前残存的灰烬废墟。
半晌,不发一言。
夜风呼啸,满院焦糊味道,他却枯坐了整夜,不肯离去,也没人敢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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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全程——
他没问过赵王妃一句,甚至都没想着要叫人赶紧清理残垣,寻找一下对方的尸身。
高娘子对此,则是毫不意外。
这也是她敢肆无忌惮灭口赵王妃的原因。
因为她十分笃定,赵王心里没有赵王妃丁点的位置,那女人死了也就死了,他问都不会问一声,哪怕她尸身上有别的致命伤……
赵王还会没事找事,叫仵作来验尸不成?
她一副忠仆模样,在这院中哀嚎哭泣整夜,最后等到赵王心情看着冷静一些又心力交瘁之机,又如往常冷嘲热讽了一番:“这大概就是天意,王妃生前在这院子里过得不开心,却身不由己,被困一生。如今……她终于自由了!”
这话,不仅无礼,且还僭越。
但赵王及其身边人,全都见惯不怪。
赵王闻言,只是脸色越加苍白,眼神也越发沉痛,手指用力握住轮椅的扶手。
竟是——
一言不发。
赵王府一场大火,烧了半夜,还是贤良淑德不争不抢的赵王妃因为争风吃醋所为,这消息在救火期间就不胫而走。
甚至,都传到了楚王府的喜宴上。
楚王本来因为是被迫娶了姜氏那女人来圆面子,心里怄得慌,听了赵王府的噩耗,突然一扫阴霾,宴席上把酒言欢,当场把自己喝高兴了。
楚王妃坐在女宾席上,脸上也在保持端庄得体的微笑,眼底却一片嫌恶和厌倦。
这个男人,真的越来越叫她无法忍受。
突然,她像是若有所感,抬起视线,隔着宾客和另一桌上的秦溯对视。
母子俩视线相交,不动声色微微点了个头。
彼此,心照不宣。
而这日的喜宴,姜氏母女并未出现。
姜氏是直接被送去了新房,按理说,宣屏是该陪着她的,然则宣屏也不在姜氏处。
她一个做晚辈的,又是姜氏带的拖油瓶,本就不该出现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丢人现眼,是以就被王府以一辆马车拉来,直接关进了姜氏院中的一个屋子。
姜氏房里也没有喜娘之类,前院的风光宴席只是做给外人看的,楚王实则压根不待见她。
这院中,不仅没有亲戚家的女眷过来,甚至还被护卫和几个强壮的婆子牢牢守住了。
姜氏一个人坐在屋子里,倒是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。
宣屏被关在后院一间小屋里,已然意识到情况不妙。
然则,也没等她琢磨出对策,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。
夷安县主盛气凌人,带着一群丫鬟婆子闯了进来。
“你……你不要乱来,我现在也是楚王府的姑娘,我……”宣屏蹭的站起。
看出夷安县主来者不善,她神情戒备,也下意识想逃。
然则房门被夷安的人堵死,她冲过去,就是自投罗网。
“你不会真以为进了这道府门,你就鸡犬升天,真要成为人上人了吧?”
天真了不是?
夷安县主脖颈高傲的昂起,她虽习惯性将领子高高竖起,这个动作还是将她脖颈烫伤的疤痕露了一些出来。
宣屏瞳孔一缩,直觉不妙。
下一刻,就有两个婆子冲上前去,将她擒住,并且粗暴一把扯开她衣襟。
宣屏惯常都学得姜氏那副做派,拿柔弱当武器,就导致她此时犹如粘板上的鱼肉,丝毫无从反抗。
眼睁睁看着有人拎了一个冒着热气的铜壶上前,又递了一个杯子给夷安。
“从今天起,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,也会叫你知道……什么叫做,悔、不、当、初!”
夷安眼底都是即将大仇得报的恶意,不等宣屏开口求情,就一杯滚烫的热水朝她身上泼去。
? ?一更。
? 高娘子:精神攻击,发射!
? 赵王:嘤嘤嘤!
? 夷安县主:来啊,有怨报怨,有仇报仇,是你自己非要往我手里钻的。
? 宣六:呜呜呜!
? 嗯,传说中的恶人还得恶人磨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