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！”小紫见她不应，也不气馁，收回手继续大口啃咬着鱼肉，腮帮子鼓鼓地说道，语气天真又直白，还带着孩童特有的不解：

“不就是死了男人吗？有什么好伤心的呀？诸天万界中男人多的是，不差夜君莫一个！实在不行，小紫变成男孩纸，给大姐姐当童养夫呀，以后天天给大姐姐捏背捶肩，宽衣侍寝。”

说着她还拍了拍自己那如飞机场平坦的小胸脯，小脸上满是“我很靠谱”的认真，嘴角的油渍也跟着胸脯的颤动轻轻晃动。

“夜君莫”三个字，如同一根淬了万年玄冰的细针，猝然刺破了墨青语死寂的心湖。

她浑身一僵，缓缓抬起头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毫无血色，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痕，每一次颤动都似蝴蝶欲飞而不能，带着无尽的脆弱与隐忍。

那双曾经流转着星光的水蓝色异瞳，此刻褪去了所有温情，只剩下冰冷如鹰隼般的寒芒，死死锁住小紫的脸，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，从那片纯粹的懵懂中挖出隐藏的真相。

玉唇微启，干涩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又似压抑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：“你……到底是谁？”

小紫啃鱼的动作猛地一顿，眨巴着一双澄澈如溪涧的大眼睛，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扇了扇，一脸茫然地与墨青语四目相对。

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沾着鱼肉碎屑的嘴角，小脑袋微微歪向一侧，语气纯粹得不含半分杂质，还带着点委屈的困惑：

“大姐姐，小紫就是小紫呀！还能是谁呢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？是不是小紫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？那……那小紫把剩下的龙鱼都给你好不好？”

墨青语双手猛地攥紧了衣袖，指尖将素白的衣料捏出了深深的褶皱。

她死死盯着小紫那双澄澈无垢的眼睛，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。

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纯粹的懵懂与委屈，干净得像一张未染尘埃的白纸。

水蓝色的异瞳中闪过一丝挣扎，悲恸、疑惑、戒备交织在一起，让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，仿佛有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涌碰撞。

张了张嘴，似乎还想追问什么，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堵住了一般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只有胸口剧烈起伏着，饱满圆润的酥胸在素衣下微微颤抖，泄露了她内心的悲绪。

墨青语闭上眼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再次低下头，将脸颊埋回膝盖处，好似一个在寒夜中失去所有家人的可怜女孩，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不知多久，墨青语强再次开口，声音低沉得如同风中残烛，带着一丝最后的希冀：“能不能送我回诸天万界？”

小紫啃着手中的龙鱼头也不抬，直接回绝道：“不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