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姨对林倾月道:“我不知道那个姑娘,如今是死是活。我后来也到玄镜司去打听过,他们说林大人没回来,我也不敢多说什么。不曾想今天,居然有幸与大人相遇。”
“刚才在外面,人多眼杂的我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好拉下脸皮一个劲地请您进来喝茶。幸好林大人您聪慧,又不嫌弃我这儿脏污。”
她没有说的是,刚才被人耻笑的时候,她心里其实赌了一口气。若是林倾月当时不搭理她走了,她就当那事没有发生过,也省得给自己惹麻烦。
林倾月展开撕下的裙摆,血污虽已干涸,字迹却仍清晰可辨:
【玄镜司有内奸和李家勾结】
字迹有几分潦草,一看就是仓促书成。
林倾月看罢了,眉头微蹙。
玄镜司有奸细?是谁?所以红瑶是发现这些,所以才没有投案自首,反而还惹来杀身之祸?
一年前东方起遭遇刺杀时,也怀疑玄镜司有内奸。可后来他们暗中查过,没有任何蛛丝马迹。可见对方隐藏之深。
林倾月收回思绪,把血书收入怀中,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案上。
“这白玉簪子不能给你,银子算是补偿。”
王姨慌忙摆手:“这玉簪本就是给你的,我绝无半分私吞的念头。你是好官,若有法子,务必救救那姑娘。”
她攥着衣角,有些愧疚:“拿着这簪子我总心神不宁,夜夜梦见被人追杀。那晚我并不是有意赶她出去,实在是……”
林倾月道:“那晚的情形,凭你本就无力救她,不必自责。能将这些话带到,已是大恩。将来你若遇上麻烦,可到玄镜司寻我。此事到你这里,就此结束。切记莫要对任何人提起,免得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。”
王姨忙道:“我知道轻重,绝不敢胡说!”
林倾月从王姨这里出来的时候,巷子外还有不少探头探脑的人。
林倾月一个狠厉的眼神甩了过去:“都这么闲吗?”
那些脑袋就赶紧缩了回去。
离开了七街坊,林倾月没有回玄镜司,径直去了东宫。
东宫。
东方起一年多没有理政,如今归位自然有一大堆事物等着他处理。
整个上午,他都在东宫和幕僚会晤谈政。
午间,手下人来报说玄镜司有人求见。
东方起第一反应是林倾月来了,赶忙迎出殿门,结果看到的是谢守正。
谢守正很激动:“殿下,您怎么亲自出来迎接我了?这弄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说着不好意思,眼神却得意地瞟向太子身边的几位幕僚:就算我现在不在东宫当值了,你们这些人也休想取代我在殿下心中的位置!
东方起瞬间就有些失望:“小灰你怎么来了?玄镜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闲了?”
谢守正道:“这不是到了饭点吗?我寻思殿下您这边也快要开饭了,陪您一起用膳。嘿嘿,好久没吃东宫的饭了,怪想念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