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五章 都是总字头的(1 / 2)

钱千户从另一边匆匆赶了过来,对白榆问道:“怎么回事啊,你怎么又和周总宪顶撞起来了?”

白榆忍不住说:“你怎么总是事后才赶到?你是不是故意晚来一步?”

“这都被你看出来了?”钱千户大吃一惊,“我觉得这样可以避免更激化事态,保持非当事人身份帮你与别人调解。”

白榆没好气的说:“钱长官想多了!我不需要你帮着调解!”

钱千户叹口气,劝道:“虽然你现在少年得意踌躇满志,但这次还是让一步吧。

周总宪是从政几十年的老人了,身体也不大好,大概马上就会退了。

可以说,他已经别无所求,要的只有名声和脸面,你跟他较什么劲啊。”

白榆不爽的说:“是我不给他脸面吗?这次问题是,他不给我脸面!”

钱千户继续苦苦劝道:“他是六十多岁的正二品左都御史,而你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不入流的杂职总旗兼副总探。

你们二人的身份尊卑天差地别,在礼法上,你在他面前有什么脸面可言啊。

听我一句劝,别跟周总宪较劲了,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,给你最大的包容。”

也不知道白榆有没有把钱千户的话听进去,只见白榆对彭老头喝道:“把登记簿拿来!”

他们这些衙门坐探主要职责就是,监控各大衙门的人员出入,以及官员聚集情况,防范官员大规模勾结串联,避免再出现类似于“左顺门事件”那样的群体性事件,或者造反。

每个衙门的厂卫坐探都有一本登记簿,记录这方面情况。

白榆翻了一会儿登记簿,开口说:“周总宪今天才来都察院视事?在今天之前,周总宪已经连续四十三天没有到都察院办公?

没听说皇帝特许他长期休假,按制度来看,这算是长期旷职吧?”

钱千户凑过来看了几眼,不以为然的说:“这不算什么啊,周总宪六十几岁的的老人了,而且又体弱多病,在家卧床休息很正常。

你不会真以为,这就能算是一个把柄了吧?

制度是制度,现实是现实,现实里又有人情,哪能完全分毫不差的依照制度?

我大明官员除了几个固定节日,完全没有假日,总不能不让人休息了吧?

动不动找皇帝请假,又是非常不现实的情况,所以只能从心了。

大臣因为年老多病就休息一阵子,没人会认为这是大问题。

皇上还连续十几年不上朝呢,难道还要和皇上较真?”

白榆反驳说:“既然年老多病,那可以上书辞官,请求致仕回家啊。

又不辞官,又不到衙门视事,这不是尸位素餐又是什么?”

钱千户苦口婆心的劝道:“你这话就太不近人情了,这等大人物辞官也要选择好时机,哪能随随便便的说辞就辞?”

白榆对彭老头吩咐说:“将周总宪连续旷职四十三天的事情,写进今天的报告!”

每个衙门坐探所监控到的异常信息,要向东厂报告,东厂觉得有必要的话,就会直接奏报给皇帝。

如果没有异常,就定期汇总登记簿,交给锦衣卫总衙保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