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。
急事?她能有什么急事?
男人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,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。
陌川大气都不敢出。
过了好一会儿,沈忻才开口,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。
“取消与林木木的所有合作。”
“是。”
“全渠道通报。”
“是。”
“封杀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烟城。
一座漂亮的城市。
因清晨多雾,而被称作烟城。
夜色渐浓,车队缓缓驶入一座漂亮的大庄园,经过一天一夜的旅程,才终于到达。
陈阔领着他们下了车。
庄园里有几幢豪华的别墅,建得奢华。
管家与佣人们早已列队等候,旁边还站着不少兄弟,看见来人,立刻激动地喊道。
“翼哥!”
“翼哥回来了!”
杨翼面无表情,只朝他们略微点头,便径直往里走。
他的气场太强,所到之处,人群自动分开。
沈梨默默跟在他的身旁,像个小媳妇。
管家恭敬地将他们带进主卧。
门一推开,沈梨的瞳孔骤然一缩。
因为,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,挂了一幅巨大的油画。
画上的女人穿着一件明艳的红裙,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。
那个女人,是她。
这是她在毕业晚会上表演的单人舞。
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。
杨翼也被画上的女人惊到了。
就是这个女子。
她真的是自己老婆?
他已经忘记了她。
他看着这幅画,完全不知道这是他三年的精神食粮。
多少个不眠的夜晚,他就是这样盯着画上的她,看到入神,相思入骨。
他转过头,看向身边的沈梨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累了吗,去休息。”
沈梨却对他说了一句,“你要洗澡吗?”
又轻声补了一句。
“你的伤口不能碰水,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杨翼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。
他从衣帽间拿了衣服,转身进了浴室。
没多久,浴室的门开了。
杨翼走出来时,黑色的发丝还在滴着水,水珠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。
他身上只穿了一套简单的灰色家居服,布料贴着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,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。
沈梨看呆了。
这男人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。
她赶紧拿起一件睡袍,也溜进了浴室。
等她磨磨蹭蹭地走出来时,杨翼已经不在房里了。
偌大的房间,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她走到床边,掀开被子躺了上去。
不一会儿,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杨翼进来了。
借助着小夜灯的灯光,他站在床边,认真地看着床上的女人。
她长得很漂亮。
精致的五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。
他认真地看着,努力地回想着。
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自己究竟,有多爱她。
爱到连自己的房间里,挂的都是她的巨幅照片。
他伸出手,帮她拉了拉滑落的被子。
被子下的沈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,像只小猫一样,轻轻动了动,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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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翼的动作停住了。
最终,他还是转身离开了。
他去了另一个房间。
他不适应,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同床共枕。
次日。
沈梨醒来时,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。
她伸出手摸了摸,一片冰凉。
他昨晚,根本没回来睡。
沈梨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得难受。
她洗漱完,慢吞吞地下了楼。
餐厅里,杨翼已经坐在主位上,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。
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,袖子挽到小臂,露出结实有力的线条。晨光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,鼻梁高挺,下颌线清晰分明。
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,眼神平静地落在她身上。
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沈梨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。
佣人很快将早餐端了过来,其中有一道是海鲜粥,因为,这里近海,海鲜是常吃的。
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。
沈梨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。
“呕……”
她猛地捂住嘴,脸色煞白,推开椅子就冲向了洗手间。
干呕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。
杨翼的眉头拧了起来。
“以后,餐桌上不要出现任何海鲜。”男人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“是,先生。”
不一会儿,沈梨回来了,手里端着杯温水,脸色还是不太好看。
杨翼看着她。
“没事吧?”
她摇了摇头,没说话。
自己拉开椅子坐下,默默地喝了两口牛奶,又撕了几口面包。
眼前的杨翼,比过去三年里的任何时候,都要冷漠。
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疏离。
她的心,还是忍不住难受起来。
“你可以跟我讲讲过去的事。”他突然开口。
沈梨愣了一下,抬头看他。
“讲讲,我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他靠在椅背上,黑眸直直地看着她,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。
沈梨的心里重新燃起一点微弱的火苗。
她清了清嗓子,从头说起。
“最开始,你是我的保镖……”
她讲得很慢,很细。
从第一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,到后来的彼此心动。
杨翼听得津津有味,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,像是在跟着她的叙述,在脑海里构建那些已经消失的画面。
一个小时过去。
沈梨终于把两个人的过往说完了。
说完,她自己都愣住了。
原来,他们真正的交集,少得可怜。
杨翼听完,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。
他总结道。
“所以,是你追的我。”
沈梨:“……”
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。
但好像,又没毛病。
“……算是吧。”她含糊地应了一句。
至于后面,他怎么死皮赖脸缠着自己,怎么把“追妻火葬场”演绎得淋漓尽致,她一个字都没提。
怕吓着他。
毕竟现在的他,就是个纯情小白花,经不起刺激。
“那在床上,也是你主动的?”杨翼突然问了一句,“孩子,是你偷的?”
沈梨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