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涑的一系列行为,已经是欺师灭祖了,按道理来说,是要受刑的,峰主要将其移交给观主真人发落,结果大概是送上雷跳崖。
说到底,白涑还能落个好死的下场。
白观礼却刚成真人就尸解,相当于被断了道途。
白纤的事情虽然他们不知道全部,但也清楚,白纤肯定受了很多折磨。
相对来说,白涑太痛快了。
让他有点儿不痛快,这也能让人舒心不少。
“哎哟,是男人不假,可你怎么面净无须?”
“我不能侮辱了女人,你才不是什么女人,你无担当,无魄力,无决心,无勇气,可赖活,绝不险生,你说,你像是个什么?”
“太监?”
徐彔伸手,拍了拍白涑的脸。
“真便宜你了,如果白纤道长在这里,真该让她将其千刀万剐。”
“对了,忘记告诉你,也不知道其他人说没说,白纤道长也算是心智坚韧,她没有因为你迫害而崩溃,她快成真人了,可能是今天,可能是明天?”
徐彔这番话,说不上脏,却格外羞辱。
白涑双目再度圆睁,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。
“你!”
“撒谎!”
“这绝不可能!”
“这样的事情,几位道长都没有告诉他吗?”
徐彔扭头,看向其他几个红袍道士。
“哎,该说的啊。”
“我看几位的面貌,眉心郁结,想来是心有闷堵,白观礼道长也和你们关系匪浅,同门情深吧?”
“说实话,像是他这样的人,在我们阴阳先生的道场,应该会被活葬进一个凶恶的风水地,死都不得超生,得赎罪,听罗先生说,他却能被五雷轰顶,不受折磨。”
“也怪不得你们不舒服。”
“这话说起来,有些像是徐某要利用几位公报私仇,可事实上不是那样,几位是红袍了,下一步就是半步真人,然后寻求突破真人境界,那你们要面对什么?自然是三尸虫。”
“内心的愤怒得不到释放,会有中尸白啊!”
“你们观主真人耿直果断,你们峰主讲规矩,可始终变通性差了一点。”
“如果你们不好好泄愤,这白涑带来的影响,会巨大无比!”
“几位就想想,是不是这个道理吧?”
“他是不是罪大恶极,害了师尊师妹,又要害你们?”
徐彔这一番话,是摇头晃脑,又叹息连连。
罗彬瞳孔都一阵阵紧缩。
他本以为徐彔只是嘴皮子占点儿便宜,让白涑胸闷气短,内心煎熬一会儿。
灰四爷也是那样的存在,它和徐彔很像,不说好话的时候,嘴里是半个好字都没有。
他完全没想到,徐彔会挑唆另外几个红袍道士。
可真要说起来,那是挑唆吗?
那的确是隐患,的确可能成为这几人的心魔。
不光是他们,但凡是相关的人,对白观礼有深厚情谊的人,能接受白涑的好下场?
白观礼和被杀死一次,没有丝毫区别。
“徐先生所言,我等几人受教了。”
四个红袍道士看白涑的目光,开始透着压不住的怒意。
“你们敢动我?”
“我们皆为红袍!”
“要处置我,也只有观主真人!”
白涑额头上汗珠豆大一颗,惊疑扫过其余几人。
“非也,只要说出你们内心的郁结,对尸虫的担忧,我相信观主真人就能完全理解你们的行为,甚至他也会发现,自己的疏漏。”
“所谓念头通达,念头怎么样才能通达?当然是有气就发,有喜就笑,有……”
徐彔话音戛然而止,他不多说了,就眯眼笑着看白涑。
四名红袍道士带着白涑离开。
他们步伐比先前要有力太多。
白涑一直在挣扎,一直在大吼,引出来不少道士旁观,却并没有带来什么转机。
“罗先生,是不是觉得吐了口恶气。”徐彔有些沾沾自喜。
罗彬点头。
“哈哈,念头通达,怎么样才算通达,我觉得我当道士,肯定通达得很快。”
“不过嘛,好死不如赖活着,只要有自己标准的活着,那就是愉快的,我愿意吃点儿好的,可不愿意吃硬邦邦的铜剑。”
徐彔大咧咧地搂了搂罗彬胳膊,再度往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