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儿媳......当真被儿子给惯坏了,遇事从来都拎不清,早晚酿出大祸!
“无碍。”余正青不欲计较,直接道:“老夫人,借一步说话?”
眼见周遭百姓越来越多,王老夫人立刻道:“是老身考虑不周,诸位大人里面请。”
沈筝三人跟着她们入了府。
王府是个二进院,绕过影壁,穿过抄手游廊,便是府中正厅,廊下摆着几盆石榴,如今刚过花期。
入厅后,沈筝与余正青被请坐了主位。
落座后,余正青直接了当开口:“老夫人,今晨点卯,槐安尚在府衙,点卯后,有人说见他去了乌衣巷,之后便下落不明了。”
“下落不明”四个字落入耳中,老夫人心头狠狠一跳。
但如今不是慌乱的时候,她看向王夫人,肃声问道:“你又让槐安买什么了?”
王夫人一个哆嗦,下意识否认道:“儿媳没有......”
老夫人岂能不了解她?闻言放厉了声音:“说!”
“真的没有!”被老夫人这么一吓,王夫人险些哭出来,瑟瑟道:“就是昨、昨夜,儿媳对夫君说,乌衣巷的点容阁出了新、新胭脂.....儿媳想今日去看看,但、但没让夫君去买呀!”
老夫人闻言气得胸口发紧:“我还不知道你?要什么从来不明说,也就槐安惯着你,你一开口,他就跟挨了鞭子的驴似的,拉磨拉个不停!”
王夫人低声啜泣,“是夫君要买,儿媳从未强求过。难道夫君待儿媳好,也是错吗......”
老夫人一噎,恨不得给年轻的自己一拳。
那时,她一直教导儿子要疼爱妻儿,没成想教过了头,教了个妻奴出来。
作孽啊......
余正青看着她们,唤了孙捕快进来,让他派人去一趟点容阁。
孙捕快离开后,沈筝看着抹泪的王夫人,问道:“王夫人,昨夜王大人收到交接消息后,可有何异常之处?”
王夫人抽抽着抬起头,摇头:“那时妾身都睡了,只迷迷糊糊听夫君说,朝廷给他安排了个好去处。噢对了......”
她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,细声道:“夫君好像一宿没睡,卯时前他出门时,好像还对妾身说,今日是个好日子,他要去一趟点容阁,将那新胭脂给妾身买来......”
沈筝先前的想法被证实。
王槐安并不抵触交接,并且满怀期待。
所以他的失踪,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“三位大人......”老夫人见他们面色不好,看着许云砚猜测道:“可是槐安得罪了什么人,有人见不得他重新赴任?”
老夫人这句话说得很含蓄。
她其实是在问许云砚,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。
许云砚直接摇头道:“本官在柳阳府内并无仇家。”
“那这......”老夫人身形微晃,诸多不好的想法涌入脑中。
看着哭哭啼啼的儿媳,她暗中掐了自己一把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