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去的还有孟梁安母子三人。
起因是今年年中,孟梁安两个孩子三周岁后,就送到了宫学跟小公主小姜律一起念书。
姜心棠担心两个孩子太小,小立阳怯生生的,难适应学堂,就交代小公主小姜律要多多照顾两个弟弟,多带两个弟弟玩。
于是小公主跟两个弟弟玩得特别好。
她父王母后两个月前就在计划中秋后回榕阳县的事,小公主听到了。
得知可以跟父王母后出远门玩,她高兴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,天天询问她母后中秋到了没有,要出宫去玩了没有。
姜心棠被她问得都烦了。
怕她聒噪话多到处说,姜心棠勒令她不许跟外人说要出宫去祭拜外祖。
因为小皇帝要一起去,行踪得保密。
若被人提前知道了小皇帝和萧迟节后的行踪,恐有些人会提前准备设伏,或雇杀手刺杀小皇帝和萧迟。
小公主很聪明,母后交代她不能跟外人说,她自然就不会跟外人说。
但安安姨姨不是外人。
中秋节前,孟梁安入宫接孩子,带着孩子跟小公主小姜律来长乐宫找姜心棠。
闲聊间,姜心棠跟孟梁安提起节后要回榕阳县祭拜父亲。
小公主一听母后自己都说了,立即跑过来邀请孟梁安:“姨姨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?我带姨姨你去放大风筝。”
她跟哥哥弟弟还有父王,给母后做了一个超大超大的风筝。
父王答应她了,把大风筝带去榕阳县放。
孟梁安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小公主。
不,是比以前更喜欢小公主。
小公主长得像她棠儿妹妹,粉雕玉琢,漂亮得跟个仙童似的,谁见了,都没有不喜欢的。
孟梁安疼爱地给小公主剥橘子说:“姨姨就不去了,等小唯儿回来,姨姨再陪小唯儿放风筝。”
棠儿妹妹是回去祭拜父亲,不是去游玩,他们母子三人没有跟去的道理。
何况棠儿妹妹自己几个孩子,小皇帝还是天子,这一趟出去必定得万分小心,若再带上他们母子三个,会更加麻烦。
“姨姨你不跟我们去啊…”小公主小脸上写满遗憾和难过。
为什么不一起去呢?人多才好玩嘛!
不过小公主只是遗憾和难过了小小一会,很快她黑葡萄似的眼睛就又亮了起来:“姨姨你不去,可以把弟弟借给我吗?”
姨姨不去就不去吧,但弟弟得带上。
她最近跟弟弟玩得可好啦,不带上弟弟,她会想他们的。
说完扭头就去跟孟立衡孟立阳说要带他们出宫去玩,去放大风筝。
小立衡小立阳都还没有放过风筝,好奇又向往,缠着孟梁安说要跟小公主去玩。
孟梁安有些难为情。
姜心棠就笑着说:“我跟萧迟商量商量,看能否带上安安姐你们。”
当夜萧迟来长乐宫,小公主就跑她父王怀里撒娇,说要带安安姨姨家两个弟弟一起去祭拜外祖父,一起去放大风筝。
只要不是烦扰到他棠棠,或让他棠棠不高兴的事,宝贝闺女的要求,萧迟就没有不同意的。
他答应了孟梁安母子三人一起去。
小姜律已经五周岁,小公主小皇帝四周岁半,不用再像以前一样,出门带一堆乳娘嬷嬷宫婢照顾他们。
姜心棠只给他们一人带了一个嬷嬷。
小儿子带了两名乳娘一名嬷嬷一名宫婢
她自己带了立夏白露和两个嬷嬷。
怕妻女生病,萧迟带了两名太医和贺大夫父女,贺医女跟姜心棠等人一起坐马车。
主子奴仆加在一起大大小小十七个人,分了五辆马车。
加上孟梁安母子三人一辆马车。
最后还有一辆大马车是运大风筝的。
总共七辆马车浩浩荡荡出京,由御林军和玄甲卫护送。
队伍出京行了半日,沈东灼策马追出京来,询问萧迟:“北定王,我能否与你们同去?”
萧迟骑在高头大马上,目光在沈东灼身上、马背上扫过。
见他连个包袱都没带,反问他:“你知道本王携妻儿要去哪里?”
沈东灼不知道。
涉及天子行踪,孟梁安根本没有跟他说他们母子三人要离京。
他是半上午去将军府,才得知孟梁安母子三人出京的。
他想都没多想,立即就追出京来。
“无论北定王要去何处,东灼都不会给北定王添麻烦。”他没问萧迟要去哪里,萧迟要去哪里,不是他该问的,他跟着走就是。
说完他赶紧解释:“我没有玩忽职守,我本是打算带安安母子三人去寺庙祈福小住,节前就把巡城营事务安排好了,要休沐七日。”
因沈东灼突然追上来,队伍停了下来。
坐在不同马车里的姜心棠和孟梁安皆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。
沈东灼目光精准地落在孟梁安那辆马车上,与孟梁安的视线对上。
孟立衡孟立阳两颗小脑袋也从车窗挤了出来,看到沈东灼,开心喊:“爹爹,爹爹…”
沈东灼立即就忍不住打马往那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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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皇帝小公主小姜律三颗小脑袋也从车窗挤了出来,排成一排,小姜律说:“那是立衡立阳的爹爹。”
小皇帝高冷没有说话。
小公主双手托着下巴,手肘搁在车窗上,开心得“哇”的一声说:“他们的爹爹也来了,又多了一个人可以陪我们玩了…”
萧迟本是要赶沈东灼回去的。
听了宝贝闺女的话,心想:算了,就让他跟吧。到了榕阳县,孩子要是调皮到处玩,就让他带孩子,免费的,不用白不用!
他派了个人回去,持他的王牌去巡城营,把沈东灼的休沐时间延长。
……
姜心棠上次来榕阳县,是从南昭被萧迟逮回来那次,距离现在已有五六年。
到达宅子时,姜心棠才知道宅子萧迟命人扩建了。
在原有的宅子西边建了一座差不多大的宅子,两个宅子合并在一起,分为东院和西院。
姜心棠从马车下来,站在宅子大门前,仰头望着高阔的宅院,心里有久别回乡的激动,也有萧迟为她在家乡用心建宅院的感动欢喜…
大概是久别回乡的缘故吧,她眼眶有些湿润,鼻子有些酸…
不远处的山丘上,也是有人专门打理的,杂草全部被除去,她一眼望去,能看到她爹的墓。
她爹的墓原本只是个小土堆,掩在杂草中,连个碑都没有。